从舞台到荧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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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陶虹、段奕宏是中戏同学,出道以来,一直戏比人出名,《双面胶》《双城生活》《房奴》《宝贝战争》《后婚姻时代》《带着爸爸去留学》等都能见到他教科书般的演技。2020年一部充满烟火气的热剧《以家人之名》中,他出演了宽厚温暖有爱的“李爸”一夜爆红。作为中国国家话剧院的演员,他——涂松岩喜提第30届中国戏剧梅花奖,在南京“摘梅”现场,接受了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的独家专访。C位光环散去,演员涂松岩跟我们分享了淡定“鸡娃”的生活日常,细数小火慢炖20年表演生涯的“有舍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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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张楠
生活戏的魅力,在于无限可能
“在中戏学了4年戏剧表演,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国家话剧院,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舞台,所以对戏剧节最高奖项梅花奖,还是内心所向,这是戏剧人都会全力以赴争夺的荣誉。”涂松岩携中国国家话剧院原创话剧《人间烟火》获“梅花奖”,成为唯一获奖的话剧演员。
采访中,他记忆中的那些瞬间如同过电影,跟南京的缘分不浅。2010年,安建执导的电视剧《雪花那个飘》全程在南京拍摄,涂松岩还记得,“没戏的时候就骑车在南京的街道上穿行,街边的梧桐树、鸡鸣寺,喜欢那种安静的感觉。后来有不少戏在南京播,也来过南京宣传。
涂松岩出演过《理查三世》《狂飙》《伏生》等许多优秀的话剧作品。对演员来说,影视带来的物质回报确实要比舞台高得多,但涂松岩认为,“你不可能离开舞台太久,你总要时常回来充充电,休养一下。”
《人间烟火》里为百姓解决实际问题的新时代基层党员苏小鱼,这个接地气的角色,令梅花奖花落涂松岩,跟他饰演过很多生活化的影视角色有关。
2006年,30岁的涂松岩在由六六作品改编的电视剧《双面胶》中出演凤凰男李亚平,曾引发很多关于婚姻家庭关系的讨论,剧中角色给观众很强的带入感。涂松岩和马伊琍主演的《双城生活》,讨论的是“上海男”和“北京女”的爱情婚姻。“北京男”涂松岩演起“上海男”来,也毫无违和感。还有《房奴》《宝贝战争》《后婚姻时代》《带着爸爸去留学》等剧,他的作品列表折射出都市情感剧中热议话题的变迁。去年的《以家人之名》中,45岁的涂松岩出演30岁的谭松韵的爸爸,“丧偶式育儿”却传递出细腻的亲情,给偶像剧和轻喜剧风格带来烟火气。最近,涂松岩又在拍《小敏家》,这是继《小别离》《小欢喜》之后,黄磊和汪俊导演筹备的新剧,还请到周迅“下凡”出演单亲妈妈。“现场真的会为一场戏去碰、去琢磨,喜欢这样的创作氛围,这是我想要的工作状态。”
“你参与了影视发展的某些阶段,会有一些感悟。有些演员擅长演古装戏、年代戏,而我出演生活戏偏多,跟我的表演风格有关。比较自然、有亲近感的表演方式,更适合我,让我能有一些闪光点。”涂松岩说,演生活剧离不开对生活有意识地提炼,不自觉的学习贯穿20多年表演生涯。“生活戏的魅力,在于无限可能。每一件对人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能去量化,或者对号入座,永远有不可控性和独特性。”
涂松岩“沉迷”在生活戏的不同角色塑造中,“生活戏的这种源泉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抓到它的合理性和独特性,观众就会喜欢,并认同你。你要了解当下观众的生活状态,能否和你的角色产生共鸣。而现代人关注什么,交流的思维方式,这些都是演生活戏的演员时刻要去关注的。”
不缺席成长的“生活家”:和孩子一起养蚕,一起旅行
“任何事情你都要用心交流,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生活中的他,是个“生活家”,会帮老妈打理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外出拍戏,要在剧组做饭;留出时间,带孩子去旅行……尽量让生活过得有仪式感。
2015年有了儿子之后,涂松岩减去大半工作量陪孩子,陪月子餐,给孩子洗屁股、换尿布,做辅食,“他所有这些成长的经历,我都有记忆,这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为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许多家长都有过陪孩子一起养蚕的经历。采访中,跟记者聊起“养蚕经”的涂松岩,跟一个普通家长没有分别。“有一段时间家里的桑叶断顿了,看网上说吃莴笋叶子也可以,就从菜场买了一些,没想到吃了第二天就拉肚子了。后来这批蚕死了,这让我很内疚。我们又重新买了蚕,喂养到结茧吐丝,家里收获了好多茧,还分给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他很认真地说,“通过这个过程,让孩子认识到养蚕的不易。生命特别脆弱,我们要热爱生活,要对生命负责。”在他看来,以这种方式跟孩子交流,一起享受生活的点滴乐趣,对生命的尊重潜移默化之中会对他产生影响。
不仅从小就带孩子体验剧场的魅力,也会把儿子带到电视剧片场。“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在他上学之前多陪陪他,享受一起生活的时光。”涂松岩还会在片场找地儿给家人做饭,尽量维持正常的生活模式。“不能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就放弃正常的家庭生活,让孩子两三个月见不到父亲的面,我不愿意这样。”涂松岩还喜欢和孩子一起旅行。“在旅行徒步的过程当中,我找到了那份内心的安定。其实你人在哪里,内心只要安定,哪里就是家。”
关于涂松岩儿子名字的由来,涂松岩也跟记者透露了官方版本:第一次陪妻子去产检,恰好碰到陶虹徐峥夫妇。后来陶虹发微信说,他们给孩子起名时想到了“一乐”,“涂一乐”挺好的,你们是不是参考一下。“我后来跟家里人商量,他们也觉得挺喜兴的,就这么取的名。后来我参加《我就是演员》,碰到徐峥,他就说,这名字其实是他想出来的。”
被低估的“演技派”:
不急不躁小火慢炖“炼”成宝藏大叔
涂松岩和陶虹、段奕宏是中戏同学,参加表演综艺《我就是演员》,导师章子怡说,“这是我师哥”。入行20年来涂松岩不急不慢,小火慢炖生活,不在意拼不拼、红不红这回事情。也有观众认为,涂松岩是被“低估”的演员。“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平衡点,过了这个点,你会觉得压力很大,没有达到这个平衡点,你又会懒惰、消沉。找到这个平衡点,就会是比较好的生活状态,这个点要自己去找。”
也有人问,师妹当评委评价你的表演,你怎么看?对此,涂松岩说,“任何人都可以评价我的表演。你要有这份专业自信,我享受这个过程。”
妈妈是搞舞蹈的,是北京市少年宫的老师,一直希望涂松岩能在文艺方面有所发展,但他原本准备学经贸。考中戏,走上表演之路,也是颇有戏剧性。高三时,正赶上申办2000年北京奥运会,涂松岩参加了奥运先生、小姐选拔比赛。“因为喜欢音乐,参加比赛,是因为看中了比赛的奖品是一套组合音响。跟我妈说想报名参加,她特乐意。”凭借努力,年纪最小的涂松岩拿了第三名。除了遗传妈妈的艺术细胞,跟每个假期妈妈都让涂松岩上乒乓球、画画、英语之类的学习班也有关系。在比赛评委老师的建议下,涂松岩的人生发生转向。
进入中戏,一开始涂松岩有点不自信。比较而言,其他来自艺校或者院团的同学,已经有一些表演基础。比如陶虹在进入中戏之前,已经被姜文选中在其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饰演于北蓓。“一开始对表演没什么概念,我们做动物模仿练习,解放天性,趴在草坪上,想象自己是一只兔子,我几乎完全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