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妹掐了把春哥,说,你表个态?
春哥问,啥意思?
憨货,兰妹嗔怪道,到底喜不喜欢我?
春哥点点头。兰妹好乖态,就像山里的山茶花,股股清香萦绕心头;兰妹好温柔,就像水边的柳枝,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兰妹盈盈一笑,饱满的胸脯颤巍巍地靠过来。春哥的喉结一起一落,咕咚一声,他又摇了摇头。
兰妹嘴一撅,脚一跺,怎么了?
我……我……春哥结巴了,就像喉咙里卡了鱼刺。
我什么我?兰妹生气了,我还配不上你?
不是。春哥急赤白脸,额头上冒出汗珠子。扯起衣袖擦汗,口袋里掉出双鞋垫。
兰妹看见了,嘴一撇,切,难看死了。兰妹的手巧着呢,打毛衣、绣花样样会,何况一双鞋垫。
鞋垫做的确实很粗糙,针脚也不均匀,上面还有道道血印。春哥捡起来,用手轻轻擦拭上面的泥土。
现在谁还做鞋垫啊?你把它当宝贝哩。兰妹嘴一撇,真够土的。
春哥笑笑,不吭声,
你妹做的?兰妹问。
春哥摇摇头。脸上却有了一丝红晕。
到底哪个做的?兰妹看出了端倪,厉声问道。
春哥没说话。兰妹要去城里上班,村小学就没有老师了。春哥心里很焦急。
你莫管啰。春哥说,别人费了心血的,你看这血印子,一针针就像扎在我心里。
好啊。转过背就有相好的。兰妹哭了,哪里是扎在你心里,分明是往我心里扎。
我也没办法啊。春哥无奈地说。
哼。横刀夺爱,想得美。兰妹气嘟嘟的,城里我不去了,看哪个敢打你的主意。
不行?不能耽误你。春哥表示反对。
有啥不行?当初你为了照顾我,辞了城里的工作。现在我也可以放弃城里的工作。兰妹当场撕了录取通知书。
春哥摸了摸被针刺痛的手,狡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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