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楼上谁陈策

20210608期来自:天津日报

韩石山

性情跟相貌有联系,长着一副好面孔的人,在这上头要占许多的便宜。徐志摩的相貌,从照片上看,长脸,厚嘴唇,鼻梁高挺,眼睛不大也不小,好多记载上都说,聪敏开朗,温顺和善。也有人不这么看。同是北大教授,后来写了《徐志摩——一个大孩子》的温源宁,文中就说志摩,“鼻子太大,眉毛太不成名堂,嘴稍嫌太阔,下颚也有点蠢像,总之都说不上漂亮”。

温先生看到的,可说是一种相貌上的缺陷。在性情上,有人做了与众不同的审视。最早看出此中奥妙的,是出身官宦人家而又世事洞明的梁实秋先生。在他那本薄薄的《谈徐志摩》里,有着周详的分析与评判。先把志摩与他们的一个共同的朋友做了对比。毕竟是同时代的人,说不定写书时,那位朋友还活着,就是死了也不会多久,梁先生的话不能不有所收敛。我们没有这个顾忌,一看就知道,说的是叶公超。这样的比较,通常会说,两人有着怎样的不同,而梁先生要说的,恰是两人共有的一种同。原话是:“志摩出自一个富裕的商人之家,没有受过现实的生活的煎熬,一方面可说是他的幸运,因为他无需为稻粱谋,他可以充分地把时间用在他所要致力的事情上去,另一方面也可说是不幸,因为他容易忽略生活的现实面,对于人世的艰难困苦不易有直接深刻的体验。”

这话说白了就是,志摩涉世不深,性格上是有缺陷的。若论深刻而明确,还数温源宁的观察。仍是在《徐志摩——一个大孩子》文中。先说志摩之为人,比志摩之为诗人伟大远甚,好多人喜欢他的诗,完全是因为那是他写的。他的个性就是他的天才。做足了赞美,才是那最为痛心的一击。

当然,志摩的生活中也有种种的悲哀:剧烈而且锐利,像一个孩子的悲哀一样;可是都和朝露差不多,一会儿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常常把痛苦给他的朋友受,但这痛苦却失去了一半的锋芒,因为放它出来的那只手是纯洁天真的。像一个孩子弄死鸟儿或扯去苍蝇的翅膀,志摩有时也能对人残忍无情,自己并不知道。心地纯洁而全凭感情用事,志摩是把摔茶杯、扯花瓣儿,以及在荆棘丛里跳跃嬉笑当作每天的娱乐节目的。

到了什么程度,又是什么事情,他没说,这就用得着我们来寻找事例印证了。

志摩的直率,有时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早年在暨南大学上过学的温梓川,在《徐志摩朗诵〈秋声〉》一文里,说过

杨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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