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兵

20210520期来自:天津日报

孟繁义

方,我厉声提醒各连队来的战士快速离开,最后强硬地将某个喋喋不休的班长推上车,自己也发动车辆离去。我们的车子离开山顶不到两分钟,就传来敌机的轰鸣和炸弹在山顶爆炸的声音。如果再多耽搁几分钟,可能我和这十几个战士就成为烈士。

我所在的524团在抗美援朝战争共参加对空作战2500余次,击落敌机149架,出伤敌机414架,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1976年7月28日,唐山发生了7.8级地震。本来我们是在北京完成了人民大会堂和中南海等处的木器和家具维修和粉刷工作后来到唐山的,承担唐山一个招待所的维修工作,可是,当时这个招待所正在召开一个会议,几天后才能结束,于是我就说咱们先回天津吧,过几天再回来,没想到就这样躲过了地震。当时,我作为天津家具五厂的高级技术工人,负责自己工厂给各宾馆、招待所生产的沙发、茶几等高档木器提供维修、粉刷、翻新的工作。唐山地震前几天,我们刚刚完成了中南海各大厅堂的木器的维修、翻新,按照厂子里的安排,要完成唐山市一个服务机构的木器翻新任务。只是,到了唐山后发现这个服务机构正在举行会议,需要粉刷、维修的木器正在使用中,需要过几天后才能空闲。所以,我建议同伴一起回天津,过几天再回来。就这样我又幸运地脱离了死神的“眷顾”。无意间的一个决定,让自己和同事们远离死神的召唤,或许是我的经历让我对危险有超于常人的感知,又或许是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们在天之灵对我的佑护。

曾经有人对我“建国前老工人”的待遇鸣不平:您应该算是英雄,起码要有离休的待遇。我反问:我的那些长眠在塔山的战友,应该是什么待遇?面对有些人对共产党的非议与攻击,我总是针锋相对,摆事实,讲道理,据理力争,永远是一名充满战斗精神的士兵。

1947年9月我参加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1949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叫孟繁义,是一名老兵。

(郭永生 代笔)

我召唤着女儿走到我的床前,从床头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袋,“这是我今年的党费,你帮我交给旭日里居委会”。目送女儿走出房间后,我收回目光,垂着头静静地坐在床上,两只昏花的眼睛里不时流出泪水,这应该是许多高龄并逐渐失去自由运动能力的老年人共同的特征。过会儿,我努力抬起头向窗外的方向望去,眼睛里闪出光彩,不过我知道这光彩很快就会消失,我又重新垂下自己的头,恢复了惯常的姿态。这样的光彩实际上每天或者每隔几天都会出现。

我总在回忆已经走过的九十四个春秋,而每一次眼中闪出光彩,都连接着我生命中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每个瞬间,都是我生命中难忘的节点:

1948年10月7日,时为东北野战军四纵十二师34团一营二连四排的机枪班长的我,和战友经过50公里的急行军,赶到塔山,我们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塔山没有塔,更没有山,连修筑工事的石料、木料也非常缺乏。它只是一个在锦西以东大约有一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去往锦州的道路直接从塔山穿过,是国民党军西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路,当然成为我军堵住国民党援军的必争之地。尽管困难重重,但我和战友没有丝毫畏惧。我们利用村后两侧高地,抓紧抢修工事。

10月10日凌晨,国民党“东进兵团”抢先发起进攻。国民党军集中了全部炮火,对塔山阵地全线猛轰。炮弹几乎毁坏了所有修好的工事,地堡掀掉了,掩体炸塌了,铁轨翻飞、枕木破碎。随着炮火而来的,是国民党军密集队形向塔山阵地连续不断地全线冲锋。一拨连着一拨,整连整营整团地压上来。守卫塔山的解放军第四纵队奋起反击,与敌军绞在一起,进行着反复争夺,双方展开白刃搏斗。工事一次次被摧毁,又一次次修复。前沿堑壕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我所在的连队伤亡大半,仍以一当十坚持战斗。将敌军一次次的击退。10月14日凌晨五时,敌人陆海军的炮火就开始向塔山阵地轰击,作为机枪手的我更是受到特殊的照顾:正在地堡中射击的我忽然似有所感,匆匆从地堡里撤出来,敌人的炮弹击中了地堡,地堡被炸塌,巨大的轰鸣声将我的耳朵震聋。我摇了摇头继续射击。突然我似有所悟地侧了一下身体,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颈部,简单的包扎后,我继续投入战斗,直到又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受伤的我被送往医院。据说战斗结束后,我所在的第34团仅从火线上撤下来21人。

当时,那颗子弹应该是朝我的脑袋射击,如果不是我躲了一下,可能就光荣了。在医院养伤时得知塔山阻击战的胜利对保障攻打锦州部队的侧后安全,夺取锦州,进而取得辽沈战役的全胜起到了重大作用。我所在的团被纵队领导机关授予“塔山英雄团”。伤愈后的我被定为残疾军人,但是我依然申请重回部队,只是部队节节胜利持续前进,已经到达长江北岸准备参加渡江战役,身在东北的我只好加入了东北野战军的留守部队。

1950年10月下旬,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伟大号召下,我所在的高炮524团作为首批入朝的防空部队,挺进朝鲜战场。部队以游击与固守相结合的方式战斗在顺川、芥川、宁津等地。作为高炮524团某营的一名军械员,我负责着给三个连队分配、输送炮弹等给养。那是1951年冬天的一天,我和两名战士驾车来到一个较为平缓的小山坡上,这是各连队惯常接受分配炮弹的地方。各连队的战士们由于有一段时间未在一起,开始寒喧,说笑。炮弹分发后,各连队都感觉分得太少,聚在一起向我提出要求,想获得更多的炮弹。由于这里是敌机颇为关注的地

八声甘州·战友情

李进樑

记那天一道着戎装,疾驰赴军营。即联床同灶,埋雷打靶,朝夕随行。千里奔袭朔漠,风雪戍边庭。飒爽韶华辈,卫国干城。难忘当年解甲,

奈临歧挥手,无限伤情。喜衰年啖蔗,尧世乐清平。偶尔邀、同袍小聚,忆前尘、怀旧闹喧声。多珍重,偕登寿域,尽享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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