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良廷

心灵栖园

20210521期来自:阿克苏日报

□董赴

了郊区的荒凉一样。

园子在我的生命里意义如此重大。一步可以跨越的水闸,坡坎水流哗哗冲荡着的池塘,虬曲的桑树,枝繁叶茂的杏树,低矮的梨树,一畦畦齐整的包包菜,长的葱或红的青的西红柿,肥大的菜辣子,还有盛满的阳光。

园子总以一种敞开的姿态接纳我的光临。仰躺在树荫下,看树间洒落的阳光,看高处烁烁游动的叶簇,看女孩头上红色的发箍,看远处三三两两嬉戏的孩童。急驰的雨云把草地遮得或金黄或翠绿。云的抒情,雨的柔细,屋的宁静。濡湿的小径上一小块一小块汪着天色的水,农民在田间的劳碌,夏日里落满桑椹甜香的小巷,冬日里翻起的地块里围观斗鸡的人群。三三两两走过的人,夜里路边依稀的灯火,不倦的蚊虫,高大树影里纳凉的说笑。

我不知道迄今还有多少人会记得园子里的事,记得曾经青春的秘密,记得收工后推门就能呼吸的新鲜空气和因为逝去而更丰富的想象和向往。园子的根淹没在开挖地基的轰鸣里,曾经的农民也远离了脚下的土地。只有我站在这个城市的暮色里,回想生命中一段不算乏味的过去,直到远处的一些灯火把我的想法照亮。

我要讲述的那座园子,其实已湮没在时光的洪流中了。我不愿去找寻它现存的残迹,是因为不想破坏为它构筑的理想图景。我常常觉得它是我进入城市后唯一相知的心灵栖园。

许多年前的学生时代,我是在这里度过的。晨星寥落的天穹下,骑车经过那些还未洒扫的院落门前;在泥泞的雨后和一辆马车相遇在小巷;或是在每一个黄昏回温暖的家,园子都是我的必经之地。

密密实实的杨树沿渠挺拔,围墙里的果树上结满了金黄色的杏、青色的梨和苹果,葡萄架则在林子的深处缀满碧绿、紫色或黑色的玛瑙串。我没能走进园子的每一处,以至于后来的记忆中,它仍然充满了不可知的丰茂和深深浅浅的绿。

我要感谢那些农民,感谢那个提着筐子在渠边洗濯稻草的巴郎,感谢那些在屋顶堆垛麦秸和从院廊土炕上飞来的热瓦甫琴声。我没有记住他们的面孔,但他们诚实的脚趾在田垄间和泥土亲密接触,不算灵巧的手指让绿色装点了家园,给栖息在倦红夕阳里的雀群提供了聚会之地。当暮色和烟霭弥漫,田地、林间、水塘吐纳出湿意的气息,为灵性孕育准备了沃土。当月亮升起在繁华城市的边缘,在万家灯火之外,让我听一脉流水潺潺和土路上的走动声,长长的树影里是静默的土地和不静默的虫鸣。

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庆幸,没有远离乡土——它们是我灵性的根。很多年了,可见不可见的园子伴随我左右,就像之后我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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