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书外
■孙民随
《十亩之间》作者：马婷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
2021
年
2
月
身处闹市，在浮躁里欲求安逸，故而着意在《十亩之间》徜徉，如甘露之沐心，似春风之拂面，颇有世外桃源之感。细赏之时，却是马婷女士耕耘的一片绿色田园，收获硕果之间，已是好评如潮。我这迟钝之笔，未免难以如意，却了却了往日的一番心愿。
记得2017年夏季，有幸参加了由西安报业传媒集团和禧福祥组织的采风团队，步着先人足迹，穿越在西行的丝路之上，初识了这位90后才女，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缘分。
从那以后，又一同经历了几次采风。至今在我的收藏夹里，还存有作者的几篇文稿，使我先睹为快。感觉小马的文笔，犹如她的青春年华，充满活力，充满朝气。而每次出行，无论是三两日，还是四五天，她的散文都能脱颖而出，以至上了报刊，获了大奖。
走进《十亩之间》，欣赏作者笔下耕耘的良畴，看着那《万物不言皆自得》《人生何处不相逢》《平生只负云小梦》《若无闲事挂心头》四个版块，风格各异，特长各显，以至难分仲伯。正如著名作家吴克敬在序言里写的那样：“分不清要拉出哪篇散文作具体分析。”
作者在文章里少不了引经据典，追古烁今。从书山文海的涉猎，到大千世界的属望；从文化底蕴的挖掘，到乡风民俗的描摹，显得随手拈来。无论是古老的物器，还是面前的人事，都能翻出新意。如作者描写《埙》这一古老的乐器时，在前边写道：“那时陪湖北姑娘鱼儿，去大雁塔游玩时，只觉得陶埙既雅致又有历史遗韵，买回来一吹，响是响了，嘴却黑了。”写得别致而幽默，清新而雅趣。文中写了与埙有关的人和事，乃至追溯古人；“我才有机会，跟先祖听同样的声音。”但是，“我们只不过是这时光之路上的两个点，先祖们在路的前头聆听这埙曲，我在隔了很远的距离之后听同样的埙曲。只是，我们互相看不到罢了。”作者想象力丰富，穿越远古而遐思，这一只现代人做的埙，在作者的笔下，便联想到了古人，又缘情于当下。因爱而学吹，因爱而收藏，陈设于博古架之上，可谓匠心。
文学是一面镜子，在这个镜子里，可照出更多的社会百态。走进《十亩之间》，常被作者的境界所激励，被格局所陶醉，被情怀所感染，被博学所赞扬。作者立足市井，跳出自我，关注底层，贴近生活。那些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鲜活人物，虽然渺小，却是活生生的存在，是组成底层社会的主体，反映社会的一个侧面。社会既需要分工，又离不开合作，以至环环相扣、成为不可或缺的生活链条。小到穿个鞋，喝口水，都是相互依赖。所以，作者要修鞋，就写出了《鞋匠》；要喝水，就有了《送水工》；因要搬家，想起了交往已久的《门卫》。文中还谈及了对小生命的眷恋，便有了《忆鸟儿》的文字。对这些小人物小生命，既怀同情之心，又显怜悯之意。
但让我真正走进《十亩之间》的，则是作者引用《诗经·魏风》里的诗句为命题的，也是作者对自己文学梦想的寄托。如她写道：“我有美梦，十亩之间。十亩之间，我心向往之。”作者写出了她虽然身在城市，而内心深处，无不时刻在这“十亩之间”。内心有着瓜果而飘香，有着小溪的潺潺，有格桑遍地，有鸟儿欢笑。所以，作者写道：“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内心时刻住着十亩良田。我在这十亩良田之中，采摘诗意，收获恬淡。这十亩之间，尽是采桑女的欢笑，尽是苏子的闲人之乐。”文如其人，由此可见作者的向往和志趣。
作者的文字，是在不断地探索、不断地洞察里捕捉灵感、拓宽题材的。在街上看世象，在笔下写人生，要的是品位，表现的是襟怀。所以，很赞赏吴克敬先生在序言里所说：“马婷看社会，看待人生，在她的文字里都是一味的淡，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成功失败，都被她化作了空明与淡雅。”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在浮躁的社会里，保持一个矜持庄重的自我，从而优雅地面对生活，面对得失，奠基青春年华的人生底蕴。以此走向更高的层次，迈出更加成熟的文学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