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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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句口头禅是“到一个城市,有三处必看:博物馆、超市、菜场”,因为,这三处是最能体现当地历史文化和民俗民情的。记得,第一次出国游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埃及,白天跟导游进博物馆看拉美西斯和图坦卡门,晚上最不喜逛商场的外子陪我在住处附近找超市一逛再逛,目的是“看看开罗的老百姓和烟火气”。如今,网购已成常态,我菜场和超市渐渐去得少了,但杭州的博物馆依然时在念中——多年前,《都市快报》登过一张杭州博物馆地图,那一版被我珍藏起来,成为当时上课的标配——课前或课后让学生们传阅,竭尽“蛊惑”年轻人和我一样成为“博物馆控”之能事
留宿
罗马
小胖子和小瘦子策划了一个礼拜,让小瘦子来家过夜,决议通过后小胖子的妈,我,心头一凛,半喜半忧。喜的是,小朋友们可以狂欢,忧的是,这种狂欢可能是彻夜的。这不是第一次了,作为组织方,两边的家长们都规定好了睡觉时间不能超过半夜12点,可每次,大人熬不过年轻人,经常睡了一觉醒来,仍旧听得到他们房间里可疑的声响,有时是在吃东西,有时是在聊天,有时是在看电影。
昨天不也是这样!都快三点了,两人在给一个机械发电的手电筒手摇发电,发出滋滋滋很响的声音。在我用深沉的女低音警告过三次后,他们终于消停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听得到他们尽量压低了声音互相说了声晚安。
如果你以为三点才睡觉的小孩第二天可以睡到10点,你就大错特错了。早上7点,他们叽叽喳喳醒了,比窗外的鸟儿们没有晚多久。等我赖了会床出来看他们的时候,两位已经在精神抖擞地打游戏了。
按照原计划,小瘦子的妈妈会在午饭前来接他。可是,看到穿着睡衣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钉在游戏机前的他们,我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我向他们宣布了新的部署:去咖啡店吃早饭,然后去音乐厅的广场玩球并在那里吃午餐!在他们的欢呼声里我开始收拾昨晚留下的像是被龙卷风扫过的杂乱现场。
一再催促洗脸刷牙换衣服,温柔的女低音变成了高亢的女高音。终于,我们带着篮球、足球、橄榄球、悠悠球和飞盘出门了。结束了咖啡店这第一站,我们如愿站在了音乐厅广场的草坪上,阳光真好,天空真蓝,疫情缓解后大家都来到户外活动了。小胖子和小瘦子大汗淋漓地玩了三个小时,我坐在咖啡座感叹他们超常的精力。吃饭的时候,我们仨人都点了店里的特色汉堡,小胖子合上菜单跟服务生说:我朋友那一份里面请不要放炸培根和番茄酱,谢谢。
等吃过午饭,我看他们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想到回家后八九不离十又要打游戏,我把战略计划的雪球越滚越大:我们去博格赛公园吧,可以骑脚踏小赛车。
博格赛公园里的锡耶纳广场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马术比赛,看高头大马和英武的骑手们从面前走过,小瘦子突然指给我看场外一个美女,牵着条板凳狗:她是上一任的意大利小姐!但是我不喜欢她,嘴唇打过针了,牙齿也漂得太白。
这世界上大概不存在玩游戏守时的小孩。说好了骑脚踏赛车1个小时,他们骑了两个半。小胖子说:他从来没骑过,我得先负责把他教会了!这两个半小时,我就坐在长椅上玩着悠悠球等他们。等到实在蹬不动,他们带着仿若退役赛车手的惆怅和伤痛依依不舍地离开。在快到公园大门300米的地方,我提议说:我们赛跑吧,看谁最先到!
最先到的不是小胖子也不是小瘦子,是我。我拼足了劲使劲跑到大门口,气不喘心不跳,小瘦子说:看这速度!小胖子说:我跟你说了,我妈妈很不一样的,超级妈妈。
妈妈根本不超级,昨天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受风着了凉,我现在发着38度2的烧记录下这篇,想起小瘦子走时的愿望:下次我们再这么玩好吗?
可以的,小瘦子和小胖子,所有的妈妈们都会很快满血复活,重新准备好了第一个跑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