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中开出野花

20210530期来自:齐鲁晚报

不甘于柴米油盐

顺着那条线往前捋,在成为庞麦郎之前,只有一个出生并成长于陕西南部村庄的青年庞明涛。“作文好”,是父亲对于儿子与众不同之处的记忆点。也许就是凭借这一点,让普通青年庞明涛成为了草根网红庞麦郎。上完职专之后,庞明涛和其他老乡一样进城打工,在KTV做服务生的经历让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国际天王”,于是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要写歌,当国际化歌手。于是他给自己起了“约瑟夫·庞麦郎”的国际范儿艺名,并且还真就鼓捣出一首《我的滑板鞋》的歌曲。

《我的滑板鞋》爆红后,有人觉得这首歌是荒腔走板的瞎胡闹,当他是“跳梁小丑”,甚至认为他在“玷污音乐”。也有人在解读歌曲中的深意,认为庞麦郎是音乐天才。导演贾樟柯就说他曾为《我的滑板鞋》哭泣,认为这首歌有一种“准确的孤独”。

不管评价如何,但庞麦郎确实实现了流量变现。起初,他一个月商演能挣20万,银行卡账户里曾有过200万元。但是两年的红利期过去之后,萧条的寒意袭来。2016年他举办的LIVEHOUSE巡演,观众从首站的200多人降到后来的三五十人。等到2019年再开巡演,“台下7位观众,14位保安”的新闻成为了网络笑料。2020年开始,庞麦郎开起了网店开始卖自己品牌的滑板鞋,不过很快也下架歇业。

当网络人气的喧嚣和泡沫倏忽而过,现实命运把草根网红庞麦郎又打回到了普通青年庞明涛。经纪人白晓觉得庞麦郎是“中国版的梵高”,但似乎他徒有梵高的“疯魔”,而没有梵高的才华。荒唐的成名,荒诞的际遇,如今摆在庞麦郎眼前的,尽是一片荒芜。

在这片荒芜之上,还有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野花在生长着。庞麦郎的父亲说,村里偶尔有什么红白喜事,会邀请儿子去唱歌,“村里人喜欢听。”庞麦郎把自己关在老房的屋子里,两三个小时就能写好一首歌词。他在本子上字迹工整地写下一页又一页,据经纪人说已经攒了一千首歌。

不只是庞麦郎,另一位古早的草根网红“天仙妹妹”也在去年再度被提及。因为当年她的走红,和现如今的丁真简直如出一辙。同样是天然纯净的脸庞,丁真凭借一段视频走红,而“天仙妹妹”当年则是通过一张照片就风靡网络。

“天仙妹妹”是原名尔玛依娜的羌族姑娘,2005年她被网友在旅途中拍到时,和丁真一样也是20岁。当年在门户网站搜狐组织的“2005年新生代偶像评选”中,她以44%的断层式得票率获得冠军,击败了李宇春、言承旭等当红明星。当年曾有粉丝自费30万元为她出了画册,还有网站专门为她建立了论坛。有游客来到“天仙妹妹”的家乡阿坝旅游,半夜三更敲门说要见她。还有网友从北京飞过来说要娶她……尔玛依娜后来回想说,“自己都觉得挺可怕的,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走红后,尔玛依娜担任了家乡四川理县旅游大使。同时,出唱片、接商演、拍广告……如同明星一般的规格待遇。但是那段时间却让尔玛依娜感觉疲惫不堪,天天哭泣想家,“一天要飞三个城市,就像机器人一样,只是在工作。”2007年,尔玛依娜出演电影《香巴拉信使》里的女一号,这时她感觉到,“我自身拥有的已经支撑不了我想要的”。于是她前往中央戏剧学院进修表演,期待能够从网红转型为职业演员。但是从中戏出来之后,外界对她的认知仍旧停留在“天仙妹妹”的阶段,让她感到彷徨和迷茫。

直至2014年,尔玛依娜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工作室,当演员,担任制片人筹拍影片,她开始化被动为主动。直至2020年丁真走红之后,尔玛依娜再度被外界追忆起来,她也接受了媒体的探访。对于当年的走红,尔玛依娜心怀感恩,现在走在大街上,依然有人能够认出她,有人会叫她“天仙妹妹”,有人会叫她“天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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